十八年前搬家,有一疊筆記、日記擱在書架邊的一個櫥櫃裡,然後就完全忘掉它們了。
昨天夜裡,櫥櫃忽然傳來輕輕的聲響,打開,發現原來是堆疊的筆記本滑落下來。
其中一本是年輕時候寫作的草稿,字很小也很草,而裡頭還夾著一些零散的公家單位的公文紙,同樣寫著密密麻麻的字。
認真地辨識之後,發現其中之一竟然是退伍之後第一篇小說的草稿。
小說的題目叫「抓住一個春天」,後來登在聯合報副刊上。
於是...想起了在值班室寫個不停的那個初春微冷的夜晚,想起駱學良先生,想起他在文章登出之後寄給我的短箋:文章很好,請再賜短篇,祝筆健!
想起他的樣子以及之後的緣份。想起他在永和的家和在他家第一次吃到的陌生蔬菜,駱太太跟我說那是「蒜苔」。
這是1976年春天的筆跡,剛退伍四個月,正決定要考夜間部大學。
想起青春。四十二年前。